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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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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

許爸爸和許媽媽在這裏住下,許媽媽每次出門買菜只走正門——別墅朝向度假村方向開的正大門。許爸爸就愛走陽臺花園的小門,有事沒事晃蕩到海邊,看小森蚺在海裏蹦跶地歡快,時不時去度假村買些甜品回來投餵小森蚺。

小森蚺愈發地愛外公了,每天海裏游泳八個小時,就要有兩個小時黏著外公,還時不時邀請外公去海裏玩。

每個大人都有童年心,特別是面對可愛的孫孫。被再三邀請後,許爸爸當即去買了泳褲,在中午的大太陽暴曬得海水溫溫涼涼之後,“噗通”跳下水和小森蚺去玩了。

不消一會兒,許清月和許媽媽便聽見“劈裏啪啦”地炸海聲。兩人擡頭,就見小森蚺背著許爸爸高高地竄起來,再“嘭”地沈進海裏去,海花濺了三尺高,把花園外圍的地全打濕了,花也濕了。

“老頑童。”

許媽媽嘟囔一句,起身去廚房裏“劈裏哐當”地忙碌。

許清月坐在電腦面前,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線上課程——她開始理解童暖暖了。

在媽媽問她還要不要上學時,她很想上的,畢竟自己辛辛苦苦學習那麽久才考上的大學,怎麽能不讀。真讀起來,有些寡味。

所幸她是在線上,童暖暖在學校宿舍、教室,肯定比她煎熬數倍。

許清月在心底憐惜一下童暖暖,繼續聽課。

小蛇穿著碎花小衣服趴在她的手背上,睜著一雙碧綠的瞳孔和她一起看視頻。視頻裏的老師照本宣科,它卻看得津津有味,漂亮的瞳孔,一瞬不瞬。

許清月忽然好奇,“我昨天百度蛇的視力是0,你看得清呀?”

小蛇忙裏抽空橫她一眼,表情淡淡地說:“我看得清。”

許清月又問:“你看得有清楚呀?”

小蛇說:“很清楚,正常視力。”

許清月吃驚,難以相信它的視力比自己好——她都有一點小近視的。

她想問它說的正常視力是人類的正常視力嗎,小蛇猝然扭頭,嚴肅地說:“你安靜。”

許清月楞住。小蛇滿意地掉回頭去,繼續看視頻。看得無比認真。許清月和它對比起來,宛如許清月是一個學渣,它是一個學霸。

這個學霸在學渣的手背上趴得不太舒服,滑下手背趴到桌面去,尾巴尖尖勾起學渣的手指,示意學渣給它撓撓癢癢。

許清月:“……”

有一點點被傷害到。

許媽媽端著切好的水果出來,果盤放在桌面,笑著誇:“這條蛇我瞧著就喜歡。”

許清月無情地揭穿她:“因為它愛學習。”

許媽媽說:“對呀,比你乖。”

潛臺詞說她不愛學習……

許清月的心臟忽地又被紮了一刀,眼睜睜看著她的媽媽坐在旁邊,待這一堂課結束後,用小叉子插起切成小小塊的蘋果,哄著小蛇:“乖寶寶張嘴,啊……來吃果果。果果甜。”

小蛇瞅了她一眼,再瞅許清月一眼,又瞅蘋果一眼,最後張嘴,面無表情地吃掉。

“甜不甜呀,乖寶寶,再張嘴吃塊長壽桃。”許媽媽又插起粉嫩嫩的桃子肉,餵到小蛇嘴前,目光閃亮亮地瞧著它。

小蛇吃掉。

她又插起奇異果。

典型的外婆覺得它餓。

許清月沒眼看,她小時候都沒有被這樣對待。這不是重要的,重要的是,她媽媽前兩天還被小森蚺嚇暈了,信誓旦旦地說再也不想看見蛇了。

許清月遠離這黏糊糊的一人一蛇,去廚房裏倒水。

剛進廚房,被廚臺上放著的圓乎乎粉紅紅的奶油蛋糕驚呆了——那奶油多到變了形,軟軟地塌陷著。明顯是蛋糕胚太小,奶油上太多。

整個房子裏,除了小森蚺愛吃奶油,尋不出第二個人或者第二條蛇了。

許清月從廚房裏探身,問她的親媽媽:“你前幾天講不和艾麗莎玩的嗎?”

今天給艾麗莎做奶油蛋糕?奶油多到瞎子都能看出偏心來。

許媽媽一聲不應,樂哉哉地餵著小蛇吃水果,還有紙巾給它擦不小心濺在小衣服上的果汁。

心疼寶貝到不行,全然把她當空氣。

許清月:“……”

爸爸喜歡艾麗莎,媽媽愛小蛇。

嗯……只有她,孤苦伶仃。

許清月抿嘴,苦楚楚地給自己倒白開水。清透的水“嘩啦啦”滾進玻璃杯,她莫名想起爸爸餵艾麗莎喝水,還要往水裏加白糖,加蜂蜜。

心底更苦了。

苦著苦著,又膨脹成甜甜的味。

許清月站在那兒,捧著白開水,透過廚房的玻璃窗遠遠望見艾麗莎和爸爸玩得悠哉樂哉,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,笑出聲。

一天的課程結束了,許清月穿過陽臺,走到花園外面的巖石上坐著。

小森蚺帶著外公玩得差不多了,把外公送上岸。

許爸爸回屋裏洗澡換衣服。小森蚺把腦袋搭在路面,巴巴望著房子那面,漆黑的瞳孔睜得大大的。

一顆碩大的頭,時不時往房子探一探,似乎很想進去,又不敢進去。

龐大的身軀從路面垂直進海裏,像一棵孤零零的樹立在那裏。

夕陽從它的身後落下,海風“呼呼”地刮在它水淋淋的身軀上,更可憐了。

許清月看得心裏難受,她和小森蚺不過五米遠的距離,它一點也感受不到她了。

她站起身,壓下心底的悶澀,語氣歡快一點地上前叫:“艾麗莎。”

特意提高了聲音,小森蚺一下子就聽見了。剛才還委屈巴巴的寶寶猛地竄起來,朝她撲去。

“媽媽!”

撲到她的面前又克制地停下來,免得撞倒了媽媽。小森蚺昂著大腦袋,矗立在媽媽身前,期待著媽媽貼近它。

許清月抿嘴一笑,擡起手放在它的頭頂,還沒有開始摸摸,小森蚺便迫不及待地用腦袋蹭了蹭媽媽的手心,蛇信子“嘶嘶”地笑。

“嘻嘻!”

許清月蹲下來,小森蚺也往地面貼,龐大的身軀蜷縮著,只立著寬寬扁扁的蛇頸,望著媽媽。它這樣蜷縮在地面,擡起的大腦袋依舊比媽媽高出很多。

小森蚺忽然發現媽媽好小,一點也不大。以前它總覺得媽媽是世界上最大的人,現在看起來,媽媽是世界上最柔軟小巧的人。

小森蚺舒展尾巴,從媽媽的後背繞過去,松松地圈住媽媽。在蛇群裏,這樣被它的尾巴圈住,別的蛇就不能來搶了。

它圈住媽媽,別人就不會欺負小小的媽媽了——小森蚺開心地想著。

“艾麗莎。”

媽媽一手摸著它的大尾巴,一手摸著它的頭,聲音輕輕地問:“最近有疼過嗎?”

小森蚺知道媽媽在問它的心臟。它趴下,胸口貼著石灰小路,它的心跳變隔著鱗片跳到了地面上。

“嘭咚、嘭咚、嘭咚……”

小森蚺聽了半響,擡起脖子,對媽媽搖搖頭,“沒有疼。”

媽媽摸著它的腦袋的手貼到它的胸口上,輕輕地壓了壓,拍了拍。很怕它疼,她拍的動作像拿了一片嫩綠綠的新葉子掃著它的胸口,掃得它癢癢的。

小森蚺縮了縮鱗片,很認真地告訴媽媽:“真的沒有疼。”

許清月不僅沒有松氣,反而更擔心了。

沒有疼,怎麽會不如以前敏感?瞳孔看不清,頰窩感知不到,蛇信子也感知不到。

許清月揪著一顆心落不下去,裏面的那張臉愁愁地揪起,臉上卻要故作輕松,陪著它玩。

她說:“疼了一定要告訴我和弟弟。”

小森蚺“嗯嗯”點頭。

一人一蛇圍著坐在巖石背面,橙黃橙紅的夕陽從海面暈來,洋洋灑灑暈她們身上。許清月的臉被染得暖洋洋的,像臉上淌下一層蜜。

小森蚺癡癡地瞧著媽媽,蛇信子不斷地掃著嘴裏的四排獠牙——媽媽好甜,它想吃。

餓了。

“咕嚕——咕嚕嚕——”

圓圓的肚子突然叫起來,一串一串地叫。

清凈的黃昏海岸線,饑餓聲如雷貫耳。

許清月詫異地回頭看小森蚺。小森蚺窘得快把腦袋埋進肚子裏,緊緊縮著腹部——好丟臉呀。

怎麽能叫這麽大聲,還是在媽媽面前……

好羞好羞,小森蚺的臉快臊得像海面上的夕陽那般紅。

許清月“噗嗤”笑了,“艾麗莎你好可愛呀!”

“餓了很久嗎?艾麗莎想吃什麽呀,我去買回來。”

她揉揉它羞臊的大腦袋,起身帶著它繞過巖石。

許爸爸正從房子裏出來,手裏端著一盤許媽媽做的大蛋糕,那厚重的奶油軟塌塌的,隨著他走的大步,仿佛要掉到地上去。

許媽媽站在陽臺上,焦急地說:“你走慢點,慢點啊!”

許爸爸只好放慢腳步,一步一提腿一小跨步。

許清月笑著問小森蚺:“想吃蛋糕嗎,我的媽媽做了一個大奶油蛋糕哦,有很多很多奶油。”

小森蚺驚喜地“嘶”一聲,挨著媽媽,重重點頭:“要吃!要吃!”

許爸爸將將把奶油蛋糕端來,完好無損地放在巖石上。許清月帶著小森蚺坐過去。小森蚺聞了聞香噴噴的奶油,剛要張嘴,又停下來,不好意思地瞅瞅媽媽和外公。

許清月笑著撫摸它的後腦勺,說:“吃吧。”

“全是你的。”

小森蚺說:“媽媽嘶我謝謝嘶嘶!”

——媽媽幫我謝謝外婆。

許清月“嗯嗯”點頭應它。

小森蚺這才張開嘴,探出蛇信子卷著奶油,淺淺地嘗了一口,不甜。

但這是外婆親手做的蛋糕,它不能浪費了。它把嘴巴張得大大的,大口大口地吃著。

許爸爸在旁邊蹲下來,問它:“乖孫孫,甜不甜?”

小森蚺不忍心騙外公,也不願意傷外婆的心。它沈默地吃完整個蛋糕,貼著媽媽,不敢去看外公。

“不甜呀?”

媽媽問它。

小森蚺這才老實地點頭,“不甜,沒有味道。”

許爸爸說:“不應當,剛才進廚房,我看你媽昨天才買的一罐子糖,都用完了。”

他伸出食指,沾了沾糊在糕盤邊緣的奶油,放進嘴裏吮了一口。下一秒,許爸爸深深地皺起眉來,眼睛瞇成了縫,“甜得苦!”

那甜味膩在嘴裏久久散不去,許爸爸耐不住甜,急急起身回屋去漱口。

小森蚺不解地望著外公的背影。

許清月摟住它的脖子,抱在懷裏搖來搖去,摸著它的大頭,拍著它的大背,問它:“艾麗莎還想吃什麽,我去買回來。”

小森蚺立刻說:“大鯊魚。”

它知道媽媽聽不懂,擡起尾巴比劃一大圈,張開嘴巴往嘴裏塞,重覆道:“大鯊魚。”

許清月懵。

“大鯊魚。”

一本藍封面的書浮在空中,發出聲音。

許清月和小森蚺齊齊回頭,便見小蛇從書的下面飛出來。那本書啪地一下往地上掉,小森蚺忙忙伸出尾巴去托住,卷回來遞給弟弟。

小蛇不接,對它說:“看書。”

小森蚺整張臉瞬間皺了起來——弟弟每天抓它看書,看它看不懂的書。它可憐兮兮地望著弟弟,希望弟弟今天給它放假,它很久沒有和媽媽在一起玩了。

小蛇別開頭去,當看不見。轉而和許清月說:“它說它想吃大鯊魚。”說完,盯著小森蚺。

小森蚺脖子一縮,頓時慫了。翻開書,乖乖看起來。它安慰自己,看書很好,看得多,學得多,它以後便能順暢和媽媽說話。

許清月摟著它的脖子,把書拿過來,瞧了瞧,是一本有助於兒童認字的兒童故事書,字體比普通版本的偏大。小蛇有意選了一本小森蚺可以看清楚的書。

她指著字,一行一行地緩慢讀過去。小森蚺聽著媽媽的聲音,恍惚明白自己為什麽不願意讀書——沒有媽媽陪它讀!

以前,媽媽給它和弟弟讀書,雖然沒有像弟弟那樣學得入迷,但它還是很喜歡的,每次媽媽拿書時,它都很自覺和期待。

後來,媽媽很少讀故事書了,每每弟弟叫它讀書,它就不樂意了。

小森蚺的大脖子依偎在媽媽懷裏,耳蝸裏聽著媽媽念的故事,不愛讀書的情緒慢慢地沈了下去,變得歡喜起來。

待媽媽讀完這個小故事,它睜大眼睛,仔細地辨認著那些大字,將它們牢牢記在心裏。

弟弟坐在它的大腦袋上,時不時地糾正它認錯的地方。

黃昏濃烈,海風吹拂。她們坐在巖石旁,輕松地學習著。

許爸爸漱口出門,走到陽臺上,一擡頭便看見海邊和諧的一幕。

幽幽的嘆息聲在身後側響起,許媽媽望著花園外面的一人兩蛇,抿抿嘴,說:“也不是不好。”

許爸爸聞聲回頭,笑道:“對嘛,姑娘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,你總操心,累的還不是自己。要放寬心,輕輕松松地打打牌,跳舞舞,想了就來看看她。”

“要你說!”

許媽媽瞪他一眼,扭頭進了屋。

許爸爸泡一壺茶,悠哉悠哉地坐在陽臺上觀海望夕陽。

年紀大了,就喜歡這種慢哉哉地生活。

夕陽完全沈入海面,天色昏暗暗。

故事書上的字便模糊了,看不清了。

“今天的學習到這裏結束,我們明天再學。”

許清月關上書,誇誇小森蚺:“聰明的艾麗莎真厲害,今天學會了許多詞語。”

“看在艾麗莎這麽努力學習的份上,我們這個周末去吃大鯊魚好不好!”

小森蚺看見媽媽關上書,有些念念不舍的。轉首聽見媽媽的話,登時把那份不舍拋到九霄之外,滿腦海都是大鯊魚。

“好!”

它興奮地蹭媽媽,叫:“弟弟,我們周末去吃大鯊魚!”

小蛇“嗯”聲應它。

許清月揉揉兩小只,問小森蚺:“今晚的食物,是讓弟弟帶你去吃,還是我去給你買呀?”

小森蚺雙眼大大地睜著,期待地望著弟弟,“可以嗎?”

弟弟很久沒有帶它覓食了!每天都是它自己在海裏找小魚吃。它發現弟弟不怎麽喜歡進食,特別是最近。弟弟有一個多月沒有去海裏覓食了!

小森蚺時常懷疑弟弟長不大的原因是吃得太少。

小蛇瞥眼擱在半山腰的貝殼,甩著尾巴推推小森蚺的頭,說:“下去。”

“媽媽再見!”小森蚺用力和媽媽貼貼,腦袋一竄,帶著弟弟“噗通”入了海。碩大的水花濺上來,濕了許清月一頭。

許清月拍拍衣服,看著兩小只遠遠地游出去很久,大聲叫它們:“註意安全!”

“嘶!!!”

小森蚺高聲回應她。

許清月拎著自己的濕衣服,笑著回去洗漱,換了一身幹凈衣服。

許媽媽將將做好晚飯,許爸爸端著碗盛飯。許清月忙手洗,拿筷子,倒了三杯熱水,放在桌上。

飯吃到一半,許媽媽說:“我和你爸爸明天就回去了。”

“這麽快?”許清月詫異。

許媽媽說:“他公司裏還有事。”

許清月沈默地嚼著白米飯,爸爸開了一家公司,離開的這段時間肯定堆積了很多事,等著爸爸回去處理。

這些天,一家人過得歡歡樂樂,悠閑又忙碌。

許清月有些忘記家裏的情況了。

她“唔”了一聲,擡頭問爸爸:“你們什麽時候再來呀?”

許爸爸說:“休假吧。不忙的時候。“”

許媽媽說:“你們商量好以後住哪裏,給我說,讓你爸瞧瞧能不能買套房子。總租房子住,沒自己的住著舒服。”

許清月抿嘴笑,“好。”

許媽媽又說:“上課認真點,上點心。人家寶寶都比你勤奮。”

許清月猝然想起小蛇認認真真上課的模樣,確實比她認真、勤奮、上心。她不好意思地應著:“好,知道啦!”

許媽媽絮絮叨叨說了許多,各種零碎的事,千叮萬囑。許爸爸偶爾插話進來,附和著許媽媽叮囑兩句。

許清月一一記下。

第二天,清晨六點,許爸爸去度假村買了一大口袋魚,給他的寶貝孫孫艾麗莎掛在巖石旁邊,然後開車帶許媽媽回去了。

許清月把媽媽給小蛇買的衣服布料疊在沙發上,穿針引線,先選自己最喜歡的那塊布裁成兩份,一份給小蛇做衣服,一份給艾麗莎做洗澡巾。

剛剛做完洗澡巾,小森蚺和小蛇覓食回來。許清月忙帶上洗澡巾出去,抱住兩小只揉了揉,用新做的洗澡巾給小森蚺擦身上的海水。

“寶寶們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呀?”

許清月一面擦,一面問著。

“你們有長久居住的地方嗎?”

小森蚺說:“想去有大鯊魚的地方。”

小蛇問她:“你不喜歡這裏嗎?”

許清月說:“還好。”

小蛇說:“隨便。”

許清月問它:“真沒有呀?”

小蛇說:“沒有。”

擦完小森蚺的後背,許清月讓它豎起尾巴來,給它擦擦尾巴。從大腦袋到尾巴尖尖全部擦幹凈了,許清月也思考完了,她說:“那我們去有大鯊魚的地方住吧。”

大鯊魚,國內沒有。

她想出國。

小蛇皺著頂鱗,不解地問:“你不上學?”

許清月說:“線上學習,在哪裏都可以呀。”

有道理。小蛇說:“可以。”

久久等在旁邊的小森蚺一聽弟弟答應了,立刻擺著尾巴沸騰起來,歡喜地對媽媽“嘶嘶”叫,又對弟弟“嘶嘶”叫。

許清月摸摸它的頭,把洗澡巾送給它,告訴它巖石旁邊外公給它買的大魚。小森蚺開開心心纏著洗澡巾,爬去巖石旁邊,隔著透明的塑料口袋,張嘴嚇裏面的大魚玩。

許清月抹掉掛在小蛇後背的海帶絲,給它撓著癢癢,打著商量問它:“我們能不能去一趟公海呀?”

小蛇擡頭,碧綠的瞳孔清透地倒映著她的小心思。

她抿抿嘴,說:“假如可以,我想偷偷看一看Snake說的家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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